第 32 章 暗夜微光（四）
十岁的那一年,迪卢克获得了【神之眼】，并获得了【西风骑士团】的回执，正式成为了守护蒙德的【西风之鹰】的成员。
就像是童话故事一样,自小被家族赋予厚望的少年，在日复一日的勤奋努力下，终于获得了神的注视。
期待没有被辜负，天赋得到了承认。
他是人们眼中【完美】的莱艮芬德,蒙德未来的【晨曦骑士】。
———
收回复杂的目光,克利普斯老爷伸手按着迪卢克的肩膀，用力捏了捏：“做得很好,迪卢克，我为你骄傲。”
“谢谢父亲，”迪卢克仰着头,用孺慕的目光看向父亲,“我会继续努力，绝不辜负莱艮芬德之名的。”
你们都知道克利普斯老爷毕生的愿望,其一是获得【神之眼】，其二是加入西风骑士团。现在迪卢克终于替父亲实现了夙愿，你和凯亚安静地站在一边,没有打扰他们的父慈子孝。
只是安静并不是凯亚的性格，过不了多久，一脸无聊的蓝发少年便暗搓搓用手肘顶了下你的腰,小声说道：“喂，伊格，你的少爷拿到了【神之眼】，和你的差距可是更大了，你就不嫉妒么？”
“嫉妒的是你吧。”你嫌弃地瞥了眼凯亚,拍了拍被他碰到的地方，向边上挪了几步。
这些年你和凯亚的关系亦好亦坏。你没有像酒庄和蒙德城其他人那样无条件地喜欢他，但也没有了最开始的敌意。严格说起来，你们应该算是【损友】。
“我和你不一样，”你的目光专注地看向迪卢克，“少爷开心，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是的，你和迪卢克、凯亚不一样。
你的身上没有家族的期待，也没有不可言说的过去。你不会为了成为某种模范而每日重复枯燥的训练，也不会为了实现某种目的而隐藏实力。
你没有贵族的矜持，也没有无聊的自尊。你可以自由地对少爷表达喜爱，坦诚地说出自己的羡慕、不满和嫉妒。
你的心里没有为善的执着，也没有过于远大的抱负。
你只是个小小的男仆。
你的世界简单到只有一个晨曦酒庄，只有迪卢克少爷、克利普斯老爷，再勉强算上半个凯亚。
如此天真、甜蜜，又可笑。
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仆。
一个只属于迪卢克少爷的男仆。
———
“所以这就是【神之眼】啊，感觉和玻璃球也没什么区别嘛，”克利普斯老爷走后，凯亚接过迪卢克的【神之眼】，随意地在空中抛接，“不知道掉到地上会不会碎，要不要试一试？”
“摔你自己的去，”你瞪了眼凯亚，双手捧过迪卢克火红的【神之眼】，迎着阳光晃了晃，“…不过确实很像玻璃，还没有少爷的眼睛好看。”
“我就说么，”凯亚一把揽住你的脖子，“要不我们自己造两个【神之眼】来玩吧，伊格你想要什么元素的？”
什么元素
？
和少爷一样的火元素戴起来会很好看吧？或者和你眼睛一样的水元素【神之眼】？
你不自觉地按照凯亚的话思考了下去，过了半天，才发现克利普斯和迪卢克的谈话早就结束，而本该等着你的迪卢克却已经转身走远。
“少爷、少爷？”
你甩开凯亚的手，急匆匆地跟上迪卢克，好不容易在走廊转角处堵住了他。
“迪卢克少爷！”你气喘吁吁地拽着他的衣角，疑惑地睁圆眼睛质问道，“您怎么不等我就先走了？”
“…我看你和凯亚说得很开心，就没有打扰你们。”迪卢克一开始并没有理会你的话，在你持续不断的攻势下，终于别扭的转过头，小声地问道：“…凯亚、你更喜欢和凯亚一起玩么？”
大概是因为不好意思，他扭着头侧脸对着你。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捂着下半张脸，只露出通红的耳朵和游移的眼睛。
“怎么会！”你露出夸张的嫌弃表情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迪卢克，“我是少爷的男仆，自然最喜欢和少爷一起啦。”
“少爷生气了么，因为我和凯亚少爷一起玩？”你拉着迪卢克的衣袖，直白又坦诚地笑着，“嫉妒了么？嫉妒了吧。”
阳光洒在你的头发上，映射出金光灿灿的波澜，像是你本人一样，没有一丝阴霾，无忧无虑。
“…伊格尼斯，”迪卢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，伸手把你的嘴巴捏成鸭子嘴巴的样子，无奈又温柔地笑着，“算了，你就这样子好了。”
———
你就这样子好了。
天真得没有烦恼，甜蜜得令人生气。
永远是我的男仆。
不要长大。
———
“所以少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嘛，”午间，你拉着从交谊舞课上逃出来的凯亚抱怨，“什
本章未完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么叫【我就这样子好了】？”
端着你用来贿赂的葡萄汁，凯亚愉悦地眯着眼睛沉吟半天，才慢悠悠地回复你道：“唔，迪卢克的意思，大概就是嫌弃你是个小孩子吧。”
“诶？我可是比迪卢克少爷、比你要大的！”你不满地鼓着脸，叉着腰看向凯亚，“我才不是小孩子。”
“只是年龄大有什么用，”凯亚悠闲地笑着，突然将脸凑到离你极近的地方，近到你可以感受到他鼻腔呼出的气息，和冷淡的香气，“…有些事情和年龄又没有关系。”
你歪着头，直视凯亚奇异的十字星形瞳孔，没有半分动作。
过了半晌，凯亚讪讪地扭转过头，遗憾地摊开双手：“…看，什么反应也没有，伊格你果然就是小孩子嘛。”
“…唔，所以迪卢克少爷只是想要亲亲么？”你眨眨眼，不解地看向凯亚。
“…！”
“这种事情直接说不就好了么？”
“…所以、你其实知道…”
“唉，有点失望，”你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，“我还以为少爷想做什么呢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。”
“…不、你确定知道迪卢克想要什么吗，伊格？”
“你和老爷喜欢问一样的问题呢，凯亚少爷，”你甜蜜地笑着，天真无辜地像洁白的塞西莉亚花，“我很清楚啊，是狐狸在蒲公英海里对猎人的事情嘛。”
“可以啊，迪卢克少爷想做什么都可以的。”
你正义的、光辉的、无私的少爷，为了家族荣誉从不懈怠的少爷、恪守骑士精神的少爷、愿意为了蒙德城每个居民奉献的少爷，唯一的一点私心。
你怎么会不同意呢？
———
“所以你为什么不和迪卢克那家伙说清楚？”
“因为少爷为难的样子很可爱？”
“…我说，你的性格是不是越来越恶劣了，伊格尼斯？”
“诶，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，凯亚少爷。”
———
傍晚时分，你在晨曦酒庄的塞西莉亚花圃内找到了迪卢克少爷。
漫无边际的白色花海中，迪卢克少爷支腮坐在凉亭中，手中握着枫木做的棋子。
笔挺的白色衬衫、贴身的黑色马甲，和齐膝的短裤，搭配着全神贯注的表情，迪卢克少爷仿佛一只华贵精美的人偶。
但在看见你的一刻，人偶像是被注入了灵魂，笑得温柔又宠溺。
“伊格尼斯，过来。”
你点点头，熟稔地坐在迪卢克的脚边，趴在他的膝头，把玩着他腰间的【神之眼】。
“怎么了？一脸嫌弃的样子。”迪卢克落下一枚棋子，一心二用地摸了摸你的头。
“这样挂着光秃秃的好难看，”你举着火红的【神之眼】，满眼期待的看向迪卢克，“可以让我做点装饰么，少爷？”
“上次扣掉你三天的甜点还不长教训么？”迪卢克轻飘飘地瞥了你一眼，“这次又想干什么坏事？把我的【神之眼】上挂满火史莱姆玩偶么？”
“我有这么过分么？”你笑嘻嘻地拽着神之眼的绳结，“只是普通的装饰啦，普通的。”
“…你上次这么说的时候，在凯亚的房间里装满了粉红色的仙灵气球。”
“咦，难道您不喜欢凯亚少爷的反应么？”
你和迪卢克忽然相视大笑。
你拿过他的【神之眼】在花园里奔跑，他在后面假意追逐。
在橙红色的夕阳下，在洁白的塞西莉亚花圃里，你们互相推搡、扑打、取笑，然后某个瞬间，你们同时停止了动作。
他跪在你的身上，双臂支撑在你的耳边，目光紧紧盯着你。
“我会更加努力，成为不愧于莱艮芬德之名的骑士的。”他的耳尖泛着蔷薇般的红色，手臂紧张地颤抖，却还是坚定地包围在你身边，“所以，伊格尼斯，你要看着我。”
———
【作为报答，我会将狐狸的戏法教给您。】
她牵起我的手，引我走向蒲公英海的深处。
从南而来的夜风，自北而来的夜风，携着稍苦涩的香气，带着模糊的回忆吹拂着。
她引我以狐狸的方式在飞散的白绒间温柔嬉戏，直到月亮高高地升上星空。
——《蒲公英海的狐狸·卷四》
———
“你要一直一直地看着我。”
迪卢克在你耳边说。
一朵塞西莉亚花飘起，接着又一朵。
你们以狐狸的方式在洁白的花丛间分享秘密。
直到月亮高高地升上星空。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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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是童话故事一样,自小被家族赋予厚望的少年，在日复一日的勤奋努力下，终于获得了神的注视。
期待没有被辜负，天赋得到了承认。
他是人们眼中【完美】的莱艮芬德,蒙德未来的【晨曦骑士】。
———
收回复杂的目光,克利普斯老爷伸手按着迪卢克的肩膀，用力捏了捏：“做得很好,迪卢克，我为你骄傲。”
“谢谢父亲，”迪卢克仰着头,用孺慕的目光看向父亲,“我会继续努力，绝不辜负莱艮芬德之名的。”
你们都知道克利普斯老爷毕生的愿望,其一是获得【神之眼】，其二是加入西风骑士团。现在迪卢克终于替父亲实现了夙愿，你和凯亚安静地站在一边,没有打扰他们的父慈子孝。
只是安静并不是凯亚的性格，过不了多久，一脸无聊的蓝发少年便暗搓搓用手肘顶了下你的腰,小声说道：“喂，伊格，你的少爷拿到了【神之眼】，和你的差距可是更大了，你就不嫉妒么？”
“嫉妒的是你吧。”你嫌弃地瞥了眼凯亚,拍了拍被他碰到的地方，向边上挪了几步。
这些年你和凯亚的关系亦好亦坏。你没有像酒庄和蒙德城其他人那样无条件地喜欢他，但也没有了最开始的敌意。严格说起来，你们应该算是【损友】。
“我和你不一样，”你的目光专注地看向迪卢克，“少爷开心，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是的，你和迪卢克、凯亚不一样。
你的身上没有家族的期待，也没有不可言说的过去。你不会为了成为某种模范而每日重复枯燥的训练，也不会为了实现某种目的而隐藏实力。
你没有贵族的矜持，也没有无聊的自尊。你可以自由地对少爷表达喜爱，坦诚地说出自己的羡慕、不满和嫉妒。
你的心里没有为善的执着，也没有过于远大的抱负。
你只是个小小的男仆。
你的世界简单到只有一个晨曦酒庄，只有迪卢克少爷、克利普斯老爷，再勉强算上半个凯亚。
如此天真、甜蜜，又可笑。
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仆。
一个只属于迪卢克少爷的男仆。
———
“所以这就是【神之眼】啊，感觉和玻璃球也没什么区别嘛，”克利普斯老爷走后，凯亚接过迪卢克的【神之眼】，随意地在空中抛接，“不知道掉到地上会不会碎，要不要试一试？”
“摔你自己的去，”你瞪了眼凯亚，双手捧过迪卢克火红的【神之眼】，迎着阳光晃了晃，“…不过确实很像玻璃，还没有少爷的眼睛好看。”
“我就说么，”凯亚一把揽住你的脖子，“要不我们自己造两个【神之眼】来玩吧，伊格你想要什么元素的？”
什么元素
？
和少爷一样的火元素戴起来会很好看吧？或者和你眼睛一样的水元素【神之眼】？
你不自觉地按照凯亚的话思考了下去，过了半天，才发现克利普斯和迪卢克的谈话早就结束，而本该等着你的迪卢克却已经转身走远。
“少爷、少爷？”
你甩开凯亚的手，急匆匆地跟上迪卢克，好不容易在走廊转角处堵住了他。
“迪卢克少爷！”你气喘吁吁地拽着他的衣角，疑惑地睁圆眼睛质问道，“您怎么不等我就先走了？”
“…我看你和凯亚说得很开心，就没有打扰你们。”迪卢克一开始并没有理会你的话，在你持续不断的攻势下，终于别扭的转过头，小声地问道：“…凯亚、你更喜欢和凯亚一起玩么？”
大概是因为不好意思，他扭着头侧脸对着你。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捂着下半张脸，只露出通红的耳朵和游移的眼睛。
“怎么会！”你露出夸张的嫌弃表情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迪卢克，“我是少爷的男仆，自然最喜欢和少爷一起啦。”
“少爷生气了么，因为我和凯亚少爷一起玩？”你拉着迪卢克的衣袖，直白又坦诚地笑着，“嫉妒了么？嫉妒了吧。”
阳光洒在你的头发上，映射出金光灿灿的波澜，像是你本人一样，没有一丝阴霾，无忧无虑。
“…伊格尼斯，”迪卢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，伸手把你的嘴巴捏成鸭子嘴巴的样子，无奈又温柔地笑着，“算了，你就这样子好了。”
———
你就这样子好了。
天真得没有烦恼，甜蜜得令人生气。
永远是我的男仆。
不要长大。
———
“所以少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嘛，”午间，你拉着从交谊舞课上逃出来的凯亚抱怨，“什
本章未完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么叫【我就这样子好了】？”
端着你用来贿赂的葡萄汁，凯亚愉悦地眯着眼睛沉吟半天，才慢悠悠地回复你道：“唔，迪卢克的意思，大概就是嫌弃你是个小孩子吧。”
“诶？我可是比迪卢克少爷、比你要大的！”你不满地鼓着脸，叉着腰看向凯亚，“我才不是小孩子。”
“只是年龄大有什么用，”凯亚悠闲地笑着，突然将脸凑到离你极近的地方，近到你可以感受到他鼻腔呼出的气息，和冷淡的香气，“…有些事情和年龄又没有关系。”
你歪着头，直视凯亚奇异的十字星形瞳孔，没有半分动作。
过了半晌，凯亚讪讪地扭转过头，遗憾地摊开双手：“…看，什么反应也没有，伊格你果然就是小孩子嘛。”
“…唔，所以迪卢克少爷只是想要亲亲么？”你眨眨眼，不解地看向凯亚。
“…！”
“这种事情直接说不就好了么？”
“…所以、你其实知道…”
“唉，有点失望，”你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，“我还以为少爷想做什么呢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。”
“…不、你确定知道迪卢克想要什么吗，伊格？”
“你和老爷喜欢问一样的问题呢，凯亚少爷，”你甜蜜地笑着，天真无辜地像洁白的塞西莉亚花，“我很清楚啊，是狐狸在蒲公英海里对猎人的事情嘛。”
“可以啊，迪卢克少爷想做什么都可以的。”
你正义的、光辉的、无私的少爷，为了家族荣誉从不懈怠的少爷、恪守骑士精神的少爷、愿意为了蒙德城每个居民奉献的少爷，唯一的一点私心。
你怎么会不同意呢？
———
“所以你为什么不和迪卢克那家伙说清楚？”
“因为少爷为难的样子很可爱？”
“…我说，你的性格是不是越来越恶劣了，伊格尼斯？”
“诶，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，凯亚少爷。”
———
傍晚时分，你在晨曦酒庄的塞西莉亚花圃内找到了迪卢克少爷。
漫无边际的白色花海中，迪卢克少爷支腮坐在凉亭中，手中握着枫木做的棋子。
笔挺的白色衬衫、贴身的黑色马甲，和齐膝的短裤，搭配着全神贯注的表情，迪卢克少爷仿佛一只华贵精美的人偶。
但在看见你的一刻，人偶像是被注入了灵魂，笑得温柔又宠溺。
“伊格尼斯，过来。”
你点点头，熟稔地坐在迪卢克的脚边，趴在他的膝头，把玩着他腰间的【神之眼】。
“怎么了？一脸嫌弃的样子。”迪卢克落下一枚棋子，一心二用地摸了摸你的头。
“这样挂着光秃秃的好难看，”你举着火红的【神之眼】，满眼期待的看向迪卢克，“可以让我做点装饰么，少爷？”
“上次扣掉你三天的甜点还不长教训么？”迪卢克轻飘飘地瞥了你一眼，“这次又想干什么坏事？把我的【神之眼】上挂满火史莱姆玩偶么？”
“我有这么过分么？”你笑嘻嘻地拽着神之眼的绳结，“只是普通的装饰啦，普通的。”
“…你上次这么说的时候，在凯亚的房间里装满了粉红色的仙灵气球。”
“咦，难道您不喜欢凯亚少爷的反应么？”
你和迪卢克忽然相视大笑。
你拿过他的【神之眼】在花园里奔跑，他在后面假意追逐。
在橙红色的夕阳下，在洁白的塞西莉亚花圃里，你们互相推搡、扑打、取笑，然后某个瞬间，你们同时停止了动作。
他跪在你的身上，双臂支撑在你的耳边，目光紧紧盯着你。
“我会更加努力，成为不愧于莱艮芬德之名的骑士的。”他的耳尖泛着蔷薇般的红色，手臂紧张地颤抖，却还是坚定地包围在你身边，“所以，伊格尼斯，你要看着我。”
———
【作为报答，我会将狐狸的戏法教给您。】
她牵起我的手，引我走向蒲公英海的深处。
从南而来的夜风，自北而来的夜风，携着稍苦涩的香气，带着模糊的回忆吹拂着。
她引我以狐狸的方式在飞散的白绒间温柔嬉戏，直到月亮高高地升上星空。
——《蒲公英海的狐狸·卷四》
———
“你要一直一直地看着我。”
迪卢克在你耳边说。
一朵塞西莉亚花飘起，接着又一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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